寂镜_小么

【带卡】私奔(上)

幻化成灰:

*民国paro,背景老上海


*半生不熟民国腔


*无战争政治高端剧情,就是篇狗血言情_(:з」∠)_








00




        旗木家公子订婚的消息登报了。


         


        【旗木朔茂为独子卡卡西与其未婚妻订婚启事    兹呈自来也先生介绍谨于民国廿二年三月卅一日在沪订婚特此敬告亲友诸希    亮鉴】




        此等风潮源于西方贵族们的时髦玩法,现如今大凡少爷小姐的订婚结婚都要借着大公报昭告声明一番,生怕市民们缺少了坊间流传的八卦似的。订婚仪式在和平大饭店举行,上海租界地凡是叫得上名字的人物都纷纷出席恭贺,可谓是为旗木家捧足了场给足了面子。


                  


        “这孩子,倔得很。非说要举行西式订婚典礼,传统的那一套都要被他嫌弃光了。”旗木朔茂端着酒杯和几位同僚谈笑风生,嘴上说着自家独子的不是,眼神里却宠溺得紧。


                  


        “都是去北平学得什么人权精神,在我面前把老祖宗骂的一无是处。”


                  


        周围一片附和的笑声。北平的顶尖学府本就只有那么几个,况且这位公子考进的还是最好的那一所。他哪里是真不满意呢,不过在众人面前讲讲客气话罢了,心里还是骄傲的。


                  


        “现在的年轻人崇尚男女平等自由恋爱,想法多着呢。”自来也大笑着说,“好事,是好事。”


 






        呵,自由恋爱。


                  


        卡卡西安安静静地低头站在一旁,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个词,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不过是去年年底才从北平毕业回沪,家里人就突然告知要给他介绍一个未婚妻。卡卡西聪明,自然知晓对方小姐的来历定不简单,兴许她的家族可以为旗木家带来不小的利益。第一次见面时极尴尬,对方显然对卡卡西颇为满意,一张扑了粉的小脸憋得比桌子上摆放着的进口苹果还红;卡卡西就淡然许多,深邃的眼睛里毫无波澜,虽然不失礼节,却也仅此而已了。但卡卡西是必然会应承这桩婚事的,于他而言爱情不过尔尔,和谁度过一辈子都没有区别,张三家的小姐还是李四家的小姐都是一样的。况且卡卡西自小就懂得顾全大局,从未做过让父亲和周围人失望的事。


 






        如今的卡卡西还有所不知,日后在他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人,令他心甘情愿就此沉沦,引诱自己丢弃一切准则和理智。








 


01


 


        位于上海西区的百乐门是这片富人区乃至整个十里洋场最耀眼的地标,每每夜晚便声色犬马,歌舞升平,标志着旧上海最繁华糜烂的夜生活。这座三层楼高的西洋建筑外部设计独特,内部陈设豪华,一层为店面,二层为舞池与宴会厅,三层为宾馆。最大的舞池足有500平米,全场交织着暧昧的爵士乐和闪烁的霓虹灯,各界社会名流均慕名前来曳步而舞。


         


        “你看。”迪达拉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黑发青年说:“那不是旗木家刚订婚的小少爷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青年顺着友人的眼神抬头望去,看见了那个站在角落里和整个舞厅显得格格不入的身影。他的银发被天花板上投射过来的霓虹光线染成了五颜六色,皮肤散发着珍珠白一样的光泽,冷着眼睛淡漠地看着舞池中的红男绿女。


         


        他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系在衬衫领口前的黑色领结,“我去会他。”








        “请问,”青年身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手工定制燕尾服,屈身向对方大方地伸出了右手:“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




        卡卡西有些诧异,没有回答他,歪头看着面前欠着身对自己搭话的男人。




        “您认识我?”




        “当然。旗木卡卡西,谁人不知您的大名?”




        他只当面前这位是喝醉了酒在开玩笑,虽然置气却也保持着彬彬有礼的风度说:“那先生为何还要找我,这百乐门有那么多漂亮的贵族小姐和舞女。”




        “因为…”黑发青年突然靠近卡卡西,呼吸暧昧地喷洒在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些调情的轻佻。




        “美人在骨不在皮。男士邀请全场最美的人跳舞还需理由么?”




        卡卡西笑了。




        “这位先生,敢问您尊姓大名?”




        “内轮带人。”他对旗木公子的笑容颇感惊喜,眼睛一眨随口曝出自己的姓名。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对方的拳头便狠狠地招呼上了自己的胸口。




        “内轮带人,”卡卡西咬牙切齿地说,“我记住你了!”


         


        虽然卡卡西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从对方的衣着与绅士礼仪不难看出他是某家贵族的少爷,毕竟百乐门这个地方也不是寻常人可进的。且不提邀请男人跳舞这类稀奇事,那样轻佻的神情和语气定是不学无术空会挥霍的公子哥,待我下次遇到他…




        ——坐在回府的汽车上卡卡西依然咽不下这口气。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下了梁子,第二次见面却也颇具戏剧性。


 






02


 


        其实这件事没过几日卡卡西就忘得一干二净。他近日被大学时的恩师波风水门荐至一家报刊做编辑,专门在其中一个版块对年轻群体宣扬西方进步思想,忙得焦头烂额连用茶用饭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心思去记仇。好不容易得了休假的机会,阿斯玛邀卡卡西一同上街去玩——没想到却看见了内轮带人。




        黑发青年这次没有和友人一起,穿着一身军装,卡卡西暗自吃惊,前几日心头的怒火却又更旺几分。这个军痞真是不学无术,不好好想着救国之事却去百乐门那种地方花天酒地——殊不知也许对方像自己一样迫不得已。




        他坐在一辆黄包车上,一身制服更显身形挺拔。因为军装太过显眼,这里又不是租界区,一群乞食的孩子老人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围着黄包车不让他走,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给我们一点粮食吧…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声,抬腿就要过去,却被身旁的阿斯玛拉住了胳膊。




        “你疯了吗,去那种地方掺和什么?”




        昔日的军阀们多嚣张惯了,见不得这些浑身脏兮兮的人挡路,倘若前任都督在沿路看到胆敢向自己乞食的人都会被看作是搅事的,无情命令乱枪射死。如今虽然换了另一个仁慈些的政府,手下的军官们也不敢再像当年直接用枪杀人了,但棍棒打死或者开枪伤人的事仍然时有发生,美名其曰处理公务,任何人都无法插手。要是用旗木家的身份去阻挠军官的话会惹得一身麻烦,卡卡西自己也清楚,况且对方认得自己是谁。虽然心痛无辜的百姓,但是倘若会牵扯到自己家族的话…




        卡卡西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浑身僵硬。




        “别看了,走吧,走吧。”阿斯玛也不忍心,叹了口气。




        他没听,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位黑发军官已经下了黄包车走向乞食者,手伸至皮带处。卡卡西惊得瞳孔都扩散放大了,刚想冲出去,却见他仅仅是从腰间别着的军用储物包里掏出来了一些银元,伸手把老人与孩子们扶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对方衣衫褴褛,泥土沾到自己平整的制服上。




        “太好了,看来是个好人。”阿斯玛说。




        “…他心中倒还有些良心。”




        卡卡西松了口气,瞬间对内轮带人的印象上升了好几分。没想到阿斯玛这时候才看清对方的脸,有些惊诧道:




        “宇智波带土?”




        “什么?”卡卡西惊得彻底呆在原地,“你叫他什么?”




        “宇智波带土啊,”阿斯玛说。




        “你刚回上海大概不曾闻得,他是北平的,这些年换了族长才被接进宇智波家,原先宇智波都不认他的,好像刚从法国回来没多久?啊我想起来了,他最近的确当了军官,先前一桩案子就是他破的,在百乐门连续蹲了一周多。”


 






        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盯着马路对面还在和那群乞食者们说话的男人。




        他就是那位宇智波带土?


 






03


 


        卡卡西每周末都有于四马路中段一带闲逛的习惯。那边俗称“文化街”,云集各大书店与书局,还有取名为“斋”或“阁”的古董书店,里面偶尔也会卖一些古玩。卡卡西喜欢买一本书坐在后门无人的台阶上认真品读一天,通常是水门老师在电报中提到的推荐书目,遇到感兴趣或者不懂的问题就会同水门老师讨论。


         


        距上一次见到宇智波带土才隔一日,这天在卡卡西看书的时候,两人又‘狭路相逢’了。


         






        “嘿。”带土穿着普通的洋服突然出现,伸手在卡卡西盯着书的眼前打了个响指:“在看什么?”


         


        卡卡西抬头瞥了他一眼,绷着张脸没有说话,合上书起身就想走。


         


        “怎么了这是。”带土赶紧挡在他面前,“不高兴么?”




        “你那天为什么骗我?” 




        “骗你?”




        “你根本不叫内轮带人。”卡卡西盯着带土的眼睛质问他,“宇智波带土,对吗?”




        “好吧。我知道你心软,如今就是向你求告(①)来的。对不起,那日你太可爱,忍不住逗弄了一下。”带土笑着说。




        卡卡西哼了一声。




        “我不觉得用假名字骗我是什么好笑的事。”




        “不是骗你,我从未骗过你。”带土声音低沉下来,“内轮带人…是当年母亲为我取的名字,随她的姓。”




        “你是除我母亲外唯一知道这个名字的人。”




        卡卡西愣了一下,想起寻日阿斯玛对自己说的,带土在换了族长后才得以进宇智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带土反问:“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很聪明呢。”




        他既而转了下黑溜溜的眼珠,说:“卡卡西,我们可以做朋友么?”




        “这我要考虑考虑,带人。”




        那句带人卡卡西念得语气里摆足了腔调。




        带土被逗笑了:“怎么这么咬牙切齿,很羡慕这个名字么?我也给你取一个好了。”他一把将胳膊搭上卡卡西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就叫鹿惊如何?小鹿一样,被惊吓时会露出可爱表情,多适合你!”




        “不要闹了。”卡卡西红着脸推开他,“像鹿对男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带土啧了一声:“怎么不是夸奖?如今这年代还拘泥于男女做什麽,拥有那么澄澈的眼神可是对世间一切事物的最高赞赏。”




        “好吧。你从法国留洋回来的,我说不过你。”卡卡西嘀咕道。




        “你怎么知道我刚留学回来?”带土吃了一惊,“你调查我?”




        卡卡西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有些心虚地解释:“不是调查,我之前没见过你,朋友告诉我的。”




        “水门老师也说过。他经常对我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大学去巴黎深造。他给我讲过很多你高中时组织学生运动的事,我一直对你极憧憬的,只是不知道原来你竟是这么…这么不正经的人。”




        “巧了。”带土笑着说:“水门老师也在电报中提过你很优秀,还说让我回上海后多照顾你。”




        “所以你就这样照顾?”卡卡西也笑了。




        “明知道我算你的师弟,还用谎话骗我?”


 






        “我说了,那日我从未骗你,每句话都是情真意切的。包括那句——”




        带土绅士地牵起卡卡西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你的确比所有人都美。”






 


        我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于是只消一眼,便沉沦我心。(②)








04


     


        倘若抛弃与带土初次见面的不快来看,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卡卡西已经习惯了周末的时候与带土一起看书,或是因为年龄接近,带土推荐自己的书单比水门老师推荐的要更有吸引力。通常两人一起逛街选书,坐在租界公园内品读,讨论实事和书中理论,每每到了天黑仍不能尽兴。带土还邀请了卡卡西去参加他自己成立的一个读书会,名为“晓”,取破晓希望之意,里面的成员全是博学且有志之士。与带土交流后卡卡西在报刊编辑的工作中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自己撰写的文章和评论被多次发表,主编夸奖他思路越来越开阔,观点越来越成熟。




        带土有时间还会带着卡卡西去剧场和茶园听戏。一般公子哥们哪里是去听戏的,不过是去戏园里摆个谱,再顺便调戏或者带回家几个漂亮的名伶,但这二位是真心喜欢,也听得懂,卡卡西甚至还能唱个半出。除了欣赏东方戏剧,带土还会弹奏西洋乐器。他把自己在法国时买的钢琴搬来了公寓,经常演奏肖邦和李斯特的练习曲,从琴键中跳出来的乐符庞大却又轻盈,温柔地像带土漆黑深情的眼睛,把卡卡西的心轻轻地拥紧。




        他总觉得自己和带土真是相恨见晚,阿斯玛调侃过他,说你不是最讨厌宇智波带土了么,如今跟他怎得比跟我还亲密许多了?卡卡西也不羞恼,反而趁机对阿斯玛大肆宣扬带土的好,说他是知己,全世界最懂我的人。




        一场不可预知的雷电与风暴此时正在卡卡西的心里暗潮汹涌。


     






         贵族的少爷小姐们各有自己的沙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卡卡西本就对于这些社交极不感兴趣,近几个月更是都不出现了,所有闲暇时间都用来和带土一起,寻日更是想着和他同去北平看望水门老师——两人恰好都在那座城市生活过一段时间,熟悉的很,也有不少当年结交的朋友,除了探望恩师外也计划着在京津地区游山玩水一番。


     


        “卡卡西。”




        旗木朔茂难得在晚上特意等着自己宠爱的独子回家,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过来。”




        卡卡西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近日闻得你与那宇智波带土交情不错?”




        卡卡西点点头,忙趁机说:“父亲,他也是水门老师的得意门生,我们打算下周去北平拜见老师,和几位朋友也已约好,到时一起聚一聚。”




        “恐怕不行。” 旗木朔茂却摇摇头,“你是不是都已经忘了未婚妻的事了?下周是那位小姐的生日。你平时从不和她见面也就罢了,这次她的生日宴你须露面,以她未婚夫的身份。”




        卡卡西寻思了片刻,问道:“她哪天生日?我可以等到那日以后便动身,也还来得及。”




        “她今年将满20,生日宴约莫举办一个月。你大概是走不了了。”




        “一个月?”卡卡西愣了一下,噌地站起身:“她这是过得哪门子生日,需要庆贺一整月?”




        旗木朔茂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急什么?这次不能去看望老师,下次也是有机会的。”




        “可,可…”




        我的确有下次机会,可就不是和带土一起了啊!他的长假简直百年难得休一次…




        “我还想问你呢,”旗木朔茂突然问道,“最近怎么不见你去沙龙?虽然我知道你不意参加这些,但社交还是多多益善,扩充人脉没坏处的。”




        “不瞒您说,和那群人聊天实在没意思。”卡卡西小声抱怨:“还不如带土的读书会活动百分之一来的有趣。”




        旗木朔茂叹了口气。




        “你啊…哎,罢了罢了。”他挥挥手,“以后少和宇智波带土来往些罢,那位也是个不喜欢在上流社会混的主。知道你欣赏他,我也不是说反对你们结交,只是至少也要抽出些时间参加些社交活动吧?”




        卡卡西低头,说:“…是。”


 






05


 


        最终带土一个人去了北平。且不说早已和那么多人约好,对方也为了相聚的时间做了很多调整,推脱掉行程是极不妥的;带土本人也很少能休得长假,这次不去就不知何时才有时间了。


     


        临行那一天卡卡西也去了。天气入秋,气温微凉,卡卡西系着一条长围巾,带着圆框的金边眼镜,活脱脱一个大学学生的扮相。他在火车站为带土送行,说了很多话却依然不舍,搓着感到凉意的双手,不停地确认对方是否会准时回来——他从未感觉分别是这样的难过。


     


        火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带土掏出怀表看一眼时间,提起箱子说起了俏皮话:“我该走了。一个月后就回来——怎么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的样子,一会儿可别哭啊!”


     


        “谁哭了!”离别的气氛顿时全部消失不见,卡卡西假装恼羞成怒,尔后又憋不住自己先笑出声:“我可不是想你,我是因为想水门老师却见不到才伤怀的!”


     


        “好好好。”带土笑着说,语气里尽是宠溺:“你说想谁就想谁,都依你。”


     


        两人互相沉默着,不再说话。


     


        “我真的要走了。”带土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深吸一口气,拿起他那副留洋做派的手杖,转身便要上车,卡卡西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带土!”


     


        “…北方的秋比这边还要冷。”卡卡西取下自己灰色的长围巾,缓慢又认真地围在了带土裸露的脖颈上。




        “这个你收下罢,记得早晚带着....保重身体。”


     


        带土静静地看着卡卡西用葱白的手指颤抖着为自己整理围巾。卡卡西也知道带土在温柔地注视自己,强忍着故意不和他对视,脸却情不自禁地慢慢变得通红。


     


        围巾被整理成了最精致得体的样子,卡卡西不舍地松开了手。这是他此生最漫长又最短暂的两分钟。


     






        火车开始在轨道上缓慢地行驶。


    


        “要——早——点——回——来——”卡卡西在月台上冲着火车离开的方向跑着,一头银发被吹得乱乱的,迎风冲带土喊道:“知——道——了——吗——?”




        他生怕秋风无法传递过去自己的心意,将手捂在嘴边做喇叭状,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因——为——我——会——想——你——”


    


        终于说出来了。




        我会想你,很想很想。




        你有听到吗?


     


        末节车厢的窗子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手中握着他几分钟前刚刚送出的围巾,被黄昏编织成了灰中烫金的颜色,迎着天空飘扬着。瞬间就连四周喧嚣的风都变得哑口无言了,一切答案皆隐藏在这遍地的光辉里。




        于是卡卡西内心暗藏的雷电与风暴刹那间从睡梦中惊醒,好似翻了个身般轰然炸开,在他自己的耳边回荡起震耳欲聋的轰鸣。










(TBC)


注:①求告:求谅的意思


      ②(可能)改自北岛的诗(不是我改的_(:з」∠)_








各位,下一章语言愈加民国腔,两人恋爱谈得可酸了,能忍受么  _(:з」∠)_ (请想象一下民国文人们写情书的那种feel...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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